半只橘子

>>Chapter3

中情局AU

从各种方面来说都屡战屡败的莱耶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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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都别想，莱耶斯。”莫里森说，抢在莱耶斯之前装好弹夹，完成枪械组装的最后一个步骤。

 “有时候，”莱耶斯没有抬起眼睛，低着头波澜不惊地继续把伯莱塔组装完整，然后举起来，对准搭档的额头，“我真想真么做。”

大部分人会把这视作一种可怕的威胁，而莫里森只是笑了笑，装模作样地举起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需要我提醒你没有解除保险吗，少校？”

行动处是CIA内部一个相当重要的部门，几乎承担了所有危险性和隐蔽性较高的工作，但平心而论，需要动用行动处的情况其实并不多，所以大部分时候行动处的成员们所做的都只是待在各自的办公室里，考虑怎么消磨这漫长的八个小时。

莫里森曾经短暂地想过在他们的办公室里放置一套国际象棋，这个提议最终遭到莱耶斯的拒绝，然后便不了了之，莫里森一直认为这很有可能是因为莱耶斯并不擅长包括象棋在内的一切棋类游戏。

于是，枪械组装理所当然地成为了探员们最常用的消磨时间的方式，可怜的手枪就这么一次次地被他们拆解，然后重组，受害者有时是勃朗宁和柯尔特，有时会是伯莱塔，这取决于抽签的结果。

“今天是我赢了，莱耶斯，愿赌服输。”

他们将这个可笑的姿势保持了五秒，像一个并不高明的角色扮演游戏，最后莱耶斯耸耸肩，把配枪收进书桌的抽屉。“你想喝什么？”他问。

“黑咖啡，十分感谢。”莫里森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看着莱耶斯的身影消失在办公室门后。

自动贩卖机在二楼，与办公室只隔了一层，并不需要花费太多时间，因此数分钟后莱耶斯就回来了，手上如约多了两瓶罐装饮料。

他走到莫里森面前，把一瓶黑咖啡和一瓶甜牛奶放在桌面。下一秒莫里森就知道对方想做什么了，他迅速伸手去拿那个黑色的罐子，却还是被莱耶斯抢先一步。

“你永远不会厌烦这个玩笑是吗？”莫里森有点儿哭笑不得。

莱耶斯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拉开了咖啡罐，假装认真地翻看桌面上的资料，若无其事地喝下第一口，“童子军应该多喝牛奶。”

窗外的橄榄树在夏季的高温中依旧显得异常苍翠挺拔，密不透风的叶片挡住了大部分阳光，在室内留下一片清凉的树荫。有时莫里森会看着逗留在枝头的椋鸟发呆，直到它们成功地将一颗青色的橄榄叼在嘴里，满意地飞走。

“我已经三十岁了，莱耶斯。”

对方脸上依旧没有太多表情，但莫里森知道莱耶斯现在的心情并不坏。

“是的，超龄童子军。”莱耶斯瞥了对方一眼，接着又把视线收回到资料上密密麻麻的文字。

莫里森叹了口气，拉开易拉罐，“如果你非要这么做，我希望下一次是低脂牛奶。”

“不，下次跑腿的肯定是你，莫里森。”莱耶斯喝完了咖啡，准确无误地将罐子扔进墙角的垃圾篓，“你已经把你的运气用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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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酷热的夏季进入尾声的时候，莱耶斯和莫里森得到了一个长达五天的休假，温斯顿总结了他们在过去一年里的所有工作得出的结果。

“我真庆幸不用每天都看到你的脸了，莫里森。”这是莱耶斯得知这个消息后的第一句对白。

“语言礼仪，莱耶斯，这个时候你应该说‘期待五天以后的见面’。”莫里森把注意力放在电脑屏幕上，指尖把键盘敲得噼啪作响，“以及，我很抱歉每天看到我的脸这件事会让你感到不快。”

莱耶斯挑了挑眉，钢笔在他手里又转了一圈，“出于语言礼仪，你应该回赠我一句话。”

莫里森不可置否地耸耸肩，在文档的末尾打上自己和搭档的名字，终于完成了休假前的最后一份工作报告。

“我会说，‘很不幸，我也已经看腻了你的脸，莱耶斯’。”他按下打印键，然后将三张被打印机吐出来的纸张叠整齐，把它们连同一个别有深意的微笑一起递给莱耶斯，“把这份报告递交给温斯顿，请你。”

“不。”对方拒绝得干脆而彻底。

“认命吧，莱耶斯，今天的组枪比赛你依旧输给了我。”

搭档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但莫里森只是装作没有注意到，最终前者还是什么都没说，接过那份报告，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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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事实和计划总是会存在差距的。

在他们同时声称不想看到对方的脸的第二天夜晚，两人就在地铁站口旁边的小酒吧里见了一次面。主动提出邀请的是莱耶斯，莫里森应允得干脆彻底，也没有问为什么。

他们在酒吧昏黄的灯光里坐下，一张靠窗的桌子，莫里森点了一杯薄荷芙莱蓓，而莱耶斯选择了拓荒者宾治，都是度数偏低的鸡尾酒。

“真高兴看到你还活着。”莱耶斯握住沾着水珠的杯子，淡淡地开口。

“托你的福。”莫里森将那些淡绿色的液体喝下去一口，看了眼对方的灰黑色连帽衫，想了想，还是没有对莱耶斯千篇一律的穿衣品味作出任何评价。

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华盛顿夜晚十点依旧繁忙的街道，络绎不绝的行人往不同的方向涌去，路口的交通灯变成了红色，车流慢下来，缓缓移动的车灯像盘旋在草坪上方的萤火虫。

“还有四天。”他说，看着碎冰在宽口高脚杯里一点点融化，“我想你肯定制订了一个完美的假期计划，莱耶斯少校。”

“是的，莫里森中士。”莱耶斯不动声色地说。

而事实上他对此毫无头绪，生活长期被工作占据的结果。当然了，如果莫里森问起来，他也绝对不会承认他将白天的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睡眠和一部枯燥的二战纪录片上。

莫里森用蓝色的眸子看着搭档的脸，片刻的沉默后，他说，“保龄球听起来怎么样？”

“我说过，我已经有自己的计划了。”

“高尔夫球呢？”对方说，并没有把搭档的对白放在心上。

“适可而止，莫里森。”莱耶斯觉得自己应该生气，他也试着那么做了，但怒意终究没有如愿造访，这不是个好兆头。

“不用谢，莱耶斯。”莫里森不为所动地回答，很快地把他那杯鸡尾酒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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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六天的早晨如约造访，他们不得不重新投入工作，莱耶斯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幻想和现实的差距在于，在这个两人都声称不愿意看到对方的五天休假里，事实上只有其中一天是属于他们各自的私人时间。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