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只橘子

中情局 AU，大量私设，西装是个好东西

不确定会写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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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里森拥有一份任何情报机关都不会将其拒之门外的履历。

生长于印第安纳州的乡村，父亲是一名农夫，而他却选择在十八岁那年参军，服役五年，其间接受了军方提供的辅导进修课程，热衷于语言和建筑学，拥有一个西班牙语学位。二十四岁的时候他曾短暂地回到家乡的农庄，次年被军方高层相中，然后花了四年时间在维和部队丰富自己的实战经验。

杰克·莫里森今年二十九岁，而他至今为止的人生中接近三分之一是穿着军装度过的，他无疑是一名优秀的士兵，因此他也总是习惯于服从命令，甚至把档案投递到CIA行动处也是高层替他做的决定。

“陈词滥调。”莱耶斯坐在办公桌后，用不算轻的力度把莫里森的履历合上，然后又用同样的态度把它放回原位，他的心情不算好，差点碰翻了手边的灰色马克杯。

“抱歉？”莫里森站在距离木桌有数寸距离的地方，相当礼貌地询问道。

他的右边有一扇窗，午后的阳光被木质窗格切成碎块，洒进来，带着华盛顿秋季的温度，一部分落在莫里森的皮鞋上，另一部分则停留在莱耶斯黝黑的侧脸。窗外的橄榄树已经长得很高了，青色的果子在树枝上抱成一团，有随时砸到树下行人的危险。

莱耶斯的视线在莫里森身上停留了半秒，然后他迅速把注意力转移到手头的资料，仿佛对方只是一个穿着西装的室内摆设，“我不认为一个童子军有资格成为我的搭档。”

“可惜这不是你和我能决定的事，莱耶斯探员。”莫里森耸耸肩，似乎这一切都与他无关，“如果你质疑这个决定，请你直接向温斯顿先生提出异议。”

莫里森不知道莱耶斯后来到底有没有这么做，多半没有，就算有，结果也是令人失望的。

于是第二天莫里森就把自己的东西搬到了那间办公室，正式在莱耶斯旁边那张空着的办公桌落座。

他们在第一天的共处中没有任何对话，接下来的一周里也没有。有时莫里森会询问莱耶斯需不需要来一杯咖啡或是一份三文治，但后者从来不作回应，权当自己的办公室里多了一个会说话的摆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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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第一个任务发生在半个月以后，内容是调查一家与海外势力有牵连的外贸集团。

首先进行正面试探是CIA的习惯，这意味着他们需要假装自己是有真诚合作意愿的商人，西装革履地走进写字楼，并请求前台为他们安排会面。

出发之前莫里森在西装里藏了一把轻便的洛克17型手枪，而莱耶斯则选择了捷克CZ83，这比前者稍重一些，但莫里森并不打算质疑对方的决定，毕竟这种做法向来是无效的。

“你可别拖我的后腿，童子军。”莱耶斯低头把弹夹又检查了一遍。

莫里森拉了拉黑色的西装外套，然后转身拿起搭在椅子上的黑色领带，递给自己的搭档，“良好的仪容是洽谈成功的关键，莱耶斯先生。”

对方皱着眉头，等到那条领带在空中晾了五秒的时候才不情不愿地将它接过来。

“请把最上面那颗纽扣也扣上。”莫里森最后提醒道。

莱耶斯投去一个充满杀意的眼神，意料之中，于是莫里森装作没有注意到，开始打理自己的枪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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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里森不知道这次任务到底算不算是完成了。

当天，他们在干净整齐的接待室里每人喝了三杯速溶咖啡，从下午两点一直到五点一刻，莱耶斯坐在桌子旁边一遍遍地翻看那些索然无味的介绍手册，眉头紧蹙，似乎下一秒就会拿出他那把捷克手枪冲到经理办公室，将所有情报从对方嘴里套出来。而莫里森则选择了一种更为积极的方式，主动向职员提出一些无伤大雅的问题，旁敲侧击，遗憾的是得到的信息十分有限。

“说实话，童子军，我觉得你更适合外交部。”莱耶斯把视线从五颜六色的业绩柱状图上移开，那时莫里森刚用微笑送走了第三次为他们端来热咖啡的女职员。

“有一个事实是，像你这样紧绷着脸并不会对我们的任务有任何帮助，以及，我的名字是杰克·莫里森，莱耶斯先生。”莫里森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里面的糖没有加够，味道又苦又涩，并不比上一杯理想。然后他走过去，用指尖戳了戳搭档紧皱着的眉心。

意外的是这次莱耶斯没有生气。

步入秋季，阳光总是吝啬而短暂的，五点多的华盛顿被暖橙色的暮光笼罩起来，高楼之上的薄云像被扯碎的棉絮，干燥的秋风缓缓地将它们往前推。一只麻雀大小的鸟扑着翅膀从接待室的窗前飞过，在地上留下一个迅速掠过的黑影。

“而另一个事实是，你的生活离不开子弹和枪，士兵莫里森。”莱耶斯眉间的的沟壑更深了，他看着对方的蓝眼睛，哑着嗓子慢慢地说，“我们都是离不开战场的可怜人。”

莫里森愣了愣，试图开口说点儿什么，却发现脑中并没有任何合适的语句。下一秒总经理的秘书走了进来，礼貌地表达歉意并带领他们到经理办公室，于是这段对话最终还是没有了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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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里森真正知道搭档的背景是在他们并不愉快的合作坚持了整个秋季，并迈入第一个冬季的时候。那时他与行动处的大部分同事都已经相当熟络了，印第安纳州的人向来健谈且讨人喜欢，这似乎是他们的天性。

“加布里尔曾经是一名军官，杰克。”安娜切开了餐盘上的牛扒，将其中一小块放进嘴里，“他二十一岁那年就因为拔尖的成绩被军方高层直接从军官学校调到部队。”

莫里森点了一份肉酱意面，但他现在并没有心思去对付CIA内部餐厅不怎么理想的伙食。“他服过役？”他问。

“五年，我和他是同期，但是，当然了，他比我更年轻。”安娜放下刀叉，拿起装着苏打水的杯子，“他很优秀，无论是能力还是品格，部队里每个人都这么认为。他有升任成为将军的潜质，而高层似乎也有这个打算，但他却在二十七岁那年离开部队，转入了中情局。”

安娜喝了一口饮料，抬眸注意到莫里森疑惑的表情，然后补充道：“没有人知道原因。”

“今年已经是他在CIA工作的第八年了，但愿他对这份工作还算满意，过于频繁地在政府组织间转移对他的前途可没有帮助。”女人笑了笑，眼角的皱纹因此变得更明显了些，她把杯子放下，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如果他有那个意思，杰克，希望你可以试着让他回心转意。”

“不，我想我不能。”莫里森耸耸肩，他面前的意面已经冷透了，于是他干脆放弃了这盘食物，拿起手边的一杯果汁，“说实话，我觉得莱耶斯根本就恨我。”

“第一，加布里尔可以恨任何人，但他唯独不会恨你。”安娜礼貌地摆好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然后她站起来，走到莫里森旁边，不轻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第二，在你之前，加布里尔的搭档从不会坚持超过两个月——或者说，他从来有办法让自己的搭档无法坚持超过两个月。”

莫里森看着安娜离开餐厅，忽然连喝完那杯果汁的心情也没有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