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AU。
一发小甜饼。给乔西除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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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瓷杯是奶白色的,洗得并不干净,杯底留着黯淡的棕色咖啡迹,像一条使用过后的抹布。乔瑟夫只用它喝过Con Panna,混合了鲜奶油,一种极甜的意大利咖啡。西撒不止一次对这点发表自己的看法,乔瑟夫的回答也永远只有一句:“我恨那些该死的药水,和Espresso咖啡。”
然而这个杯子和他孩子气的习惯还是没能陪乔瑟夫过完第五年。
它被西撒慌乱地碰碎在地,前后不足一秒,或者更短,最终发出闷重的响声,有点儿像古老教堂的钟,总是到午夜时分才会被敲响。
乔瑟夫回过神来,而这显然已经太晚,他们接吻的画面通过摄像头定格在直播视频框,像一个恶劣的玩笑,而买账的人却有不少。大画面,游戏已经Game Over,但观众并不在乎,下方评论的重点全都集中在小画面中那一吻,每秒刷新五条以上。
乔瑟夫松开室友,估算对方就这样把自己揍得没办法再录游戏实况的可能性,西撒却只是用手背擦了擦嘴,迅速消失在镜头前,除了沉默没有留下任何东西。
Espresso浓郁的苦味在空气中蔓延,洒在地板,混着瓷杯的碎片。乔瑟夫没有往里面加方糖,那曾经是西撒的习惯。
过火了。
他愣了愣神才重新把耳麦戴上,直到在摄像头前说出那句‘愚人节快乐’为止,他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紧张,或者说害怕,像一名即将迎接暴风雨的船员,在巨浪面前用颤抖的手拉住缆绳,试图在一场躲不掉的灾难中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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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起点只是一个毫无意义的赌约,过程无关紧要,问题在于乔瑟夫最后还是输了,因此他不得不在四月一日的直播中给自己的室友一个吻,尽管那带来的结果可能比预想中还要严重得多。
而事实的确如此。乔瑟夫不会在这个问题上为自己的先见之明感到自豪。
四个工作日过去,西撒始终没有开口跟他说过一句话,到了两个人都闲赋在家的周末,情况无疑会变得更加糟糕。
没有Con Panna,没有Espresso,没有关于这两者的争论。打不通的游戏,还没写完的论文,加了冰的橙汁,只有吐司的早餐。乔瑟夫的生活逐渐被一些看上去毫无意义的事物占据,西撒试图以一种极其笨拙的方式退出其中,他就要成功了,只要这个僵局再持续久一点。
对此,乔瑟夫采取的唯一行动是发twitter,一条,在周末前夕。按下post键的时候他只希望这不会成为自己最错的一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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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早上,西撒是被短信铃音吵醒的。他扶着发疼的脑袋摸到手机,所有咒骂的句子都在解开锁屏的时候被咽了回去。
53条短信,来自53个陌生的号码。
“那不是玩笑”“他真的喜欢你”“原谅他吧”。短信内容不尽相同,主题却是一样的。
天知道这个高人气实况主又做了什么。
短信还是不断地被送过来,西撒有点儿吃不消,他也知道这绝不是关机就可以解决的问题,就像Con Panna和Espresso的区别并不在于加不加鲜奶油。
“我没有生气,你这个白痴。”
他打下这行字,发往乔瑟夫的手机,尽管对方的房间就在半个走廊以外。
“那么你得为你最近的举动找一个合理的解释,小西撒。”回复在数秒后就送到了西撒的收件箱。
“不知道。”
“我接受这个理由。前提是你说你也喜欢我。”
“你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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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那天他们买了一对杯子,咖啡杯,一黑一白,没有任何纹样。乔瑟夫选了黑色那个,能藏起所有咖啡迹,却忘了考虑偶尔需要喝牛奶的情况。
“天哪,小西撒,你竟然能容忍Espresso那种糟糕的味道!”
“太天真了,JOJO,Con Panna在我看来根本就连咖啡也算不上。”
“有种跟我换着喝!你总有一天会领悟到Con Panna才是最棒的咖啡!”
“我不赞同你的观点,但我接受你的挑战!”
当晚乔瑟夫把这件事在twitter上简单地说了一下,并把两个杯子的照片附了上去。
评论在三小时后达到100条以上,人气实况主的粉丝对此有着异常一致的观点:
Love Wins!你们为什么还不结婚?
FIN.